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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编导读中医临床处方用药的思维有4个层次,处于不同的层次会决定治病水平的高低。有些人可能一直处于其中的一个层次,有些人可能会因为知识的增加、经验的积累而由一个层次向另一个层次发展。关于这4个层次,刘德麟老师曾做过深刻的解读,我们一起来了解一下吧。
一、死法死用
“死法死用”是指执某种治法或固定处方治某些特定对象的特定病证。
这类中医通常见于初学者或没有系统学过中医的人,或只读过方书而对医书涉猎较少之人。
例如,民间常有人凭一个“祖传秘方”就可“走江湖”,病人之间也常常互相传抄一些偏方、验方,这往往属于专方治专病,用得好有时候也能获得良效。而初学中医者喜欢从教科书上或其他医书上找来偏方一个,在临床上寻找相应病人,背会了几个经方方证就来应对临床复杂性问题,辨证分型论治的教学方法容易误导初学者“死法死用”,临床疗效显然难以取得上佳,属于前人所称“执方寻病”之弊,容易陷入“读方三年,便谓天下无病可治;及治病三年,乃知天下无方可用”之囧途。
中医史上有个著名的典故,在宋代叶梦得《避暑录话》中记载了大文学家苏轼滥用“圣散子”的后果:“宣和后,此药盛行于京师,太学诸生信之尤笃,杀人无数。”因为圣散子以温药为主治疗寒疫自然有效,但因苏轼之文学*治盛名而将之用之于瘟疫致使杀人无数,正是执死方治活病的典型案例。
二、死法活用
“死法活用”是执某种治法或经典名方/验方不变,但能灵活配伍加减或灵活选择适用范围。
这类中医通常是既熟知某种治法应用原理又掌握相应方药变通技巧——如读过《伤寒杂病论》或其他名家医书,并在临床上积累了一定的经验,能够以某法某方为基础随证加减用药,或能够扩大该法该方的适用范围,疗效较第一层次明显提高。一些中医常被人称为“张柴胡”“李桂枝”等即属此类——以一张小柴胡汤或桂枝汤,随症加减,灵活用药,大大拓宽了该方的临床应用范围,做到了善用某法、活用某名方,完全可以在一方水土“小有名气”。笔者曾偶遇一位民间中医擅长治疗腰腿疼痛,所用只有一张身痛逐瘀汤,随证化裁,或辅以针灸推拿之类,疗效颇好,若遇不能治疗者便自称“我治不了”,如此门诊开业多年,养家糊口不成问题。
成方的意义原本在于学习与模仿应用,朱丹溪曾谓:“有方无论无以识病,有论无方何以模仿?”临证之际在辨证准确之后,通常可以选择一两张较为“方证相应”的成方为基础,然后随症加减以完全切合患者的病机,使疗效实现最大化。对此,王子接《绛香园古方选注》调:“处方则一成而不易,用法则万变而不滞……独于方之有矩,法之有规,犹鲜有旁推交通之者。夫用药之道,等于用兵……而曰我善为阵、我善为战,乌合之众,其不足为节制之师也明矣。然车战之制,房琯用之而卒以致败,则神明变化之用,终有未尽也……其间辨五行之生化,察天时之温严,审人事之阴阳虚实,与夫药性之君臣佐使,无不调而剂焉,所谓运用之妙,存于一心。”
中医史上,张仲景将小阳旦汤变通为桂枝汤,进而设有临床随证加减法近30种,还有李东垣补中益气汤二十八种加减法,皆可属于“死法活用”的范例。所以,现代人学经方,应从经方到经方类方从而上升到“死法活用”的层次,如果按一些经方家所说经方只能加不能减,并无道理可言,仲景本人正是通过活泼的加减而使方变成法,叶天士更是活用善用。
江苏有位民间中医叫薛振声,针对风寒、痰凝停滞、湿困、水停、血热、血瘀五类常见病因相互交织、影响和并存的情况,集桂枝汤、枳实薤白桂枝汤、平胃散、五苓散、小柴胡汤等方剂或中药组合成“全息汤”(柴胡12g,桂枝10g,白芍10g,瓜蒌10g,薤白10g,枳实10g,苍术10g,陈皮10g,厚朴10g,白术10g,茯苓10g,猪苓10g,泽泻12g,生地*10g,牡丹皮10g,甘草10g,生姜10g,大枣10g),以此为基础加减法有98种,数十年以之治疗各种疑难病证,极少失误。实则属于“死法活用”,但此死法却非一法,而是复法,这犹如古人有五积散、越鞠丸、柴胡桂枝龙牡汤、乌梅丸等皆是复法制方之后,随证加减变通可以应对多种病证。
三、活法死用
“活法死用”是指在掌握中医理论和多种不同治法的基础上灵活应对一定的病证。方法虽活而应用起来是却有相应的技巧、原则或规范(此处的“死用”实为褒义),这已属“圆机活法”的水平了。
在张仲景之前的几千年,中医已经形成了很多有效验方,但如何应用这些数千年经得起疗效考验的方药成为难题。历史赋予张仲景的机缘是遇到了张伯祖和《汤液经》及其世事人生历练,而赋予仲景的历史责任之一就是“博采众方”,使之推广应用而济世活人,把自己在临床应用过程中积累的成败得失如实记载下来,而成《伤寒杂病论》一书,《伤寒论》中法方,连同《金匮要略》方,总计只有张左右的经方,由于其疗效可靠、配伍合理、法度严明、主治明确、结构规范而为传世良方。张仲景之于中医的意义在于能够执这些有限的经方活用到各种外感内伤急难重危病证过程中,做到“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正是“活法死用”。完美地把有限的治法方药应对于无限的临床复杂多变的各种病证,做到了“死法活用”和“活法死用”的有机结合,故成为后世历代医家学习之楷模,堪称“医圣”诚不为过。
四、活法活用
“活法活用”是指能从整体、动态的视角面对人体生命健康与疾病状态,深谙中医立法制方原理和古今中外各种有效方法,做到天人合一、三因制宜、标本缓急,或治人或治病或治证或治症或治体质,或一法直指病的,或数法数方临机应证组合,临证选法用方用药能够“随机应变”,组成施治的处方虽然只有几味并不起眼的常见药物,却能够抓住复杂疾病状态过程中的核心或关键所在,把握疾病发展的全局,或步步为营,或攻或守,或攻守兼备,落笔便是名方,出招便能制胜。
“活法活用”可谓是“手中无剑,心中有剑”,其精神体现在《*帝内经》之中,但后世医家鲜有能够践行,许多名医往往只是在某些时候或某些方面做到了“活法活用”,相对而言,叶天士可称“活法活用”的代表性中医大家。但后人眼中的叶天士,往往容易走向极端,要么认为叶天士是温病大家,要么认为叶天士是杂病大家,要么认为叶天士是真正的经方大家,要么认为叶天士用药小方轻灵为其长——“四两拨千斤”,要么认为小方轻灵为其短——“不痛不痒”。世人不知叶天士以高出常人的心智,不仅仅有家传,更有亲拜17位名医为师的事实,不仅熟谙《*帝内经》之旨,更精通《伤寒杂病论》,还饱读前贤历代中医各家而能融会贯通。遵王子接谓“盖医之精义,皆具于书”,叶天士提出:“盖病有见证,有变证,有转证,必当灼其初终转变,胸有成竹而后施方。”更提出:“自古医书以备,学者神而明之,临机应变,治病有余。”叶天士在病案中能够常说“用某某法”的原因在于他掌握了古今许多治病妙法,临证随机拿来一用而已。可惜后人能够读懂叶天士的病案实在是少之又少。人们称叶天士为“神医”,并非偶然。
活用中医思维,缓患者之苦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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