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图半岛全媒体首席记者高芳（署名除外）
您还记得那座名字里都透着不凡气质的灵山岛吗？
“清理山羊、退耕还林、光伏发电……全年二氧化碳当量-吨！”年年初，中国质量认证中心（CQC）出具的一份绿色证书，让青岛西海岸新区灵山岛省级自然保护区成为全国首座负碳海岛。
灵山岛云海（资料图片）
转眼一年过去，这座大海上的绿色家园如今有了哪些新变化？“碳积分银行”运营情况如何？海岛居民的绿色之路又走出了多远？
记者一行再次踏上去往灵山岛的探访之路——
03:39负碳又一年，省钱了也赚钱了
年1月10日，记者再登灵山岛，距上次已过去整整天。
冬日腊月，太阳初升，灵山岛渡船码头上一派热闹景象。这一边，岛上的居民们忙着将一箱箱的啤酒、一筐筐的果蔬，甚至整扇杀好的年猪运上岸；那一头，环卫工人正将一袋袋早已分类的生活垃圾送上船。“这是艘专门清运垃圾的船，我们会将无法降解的垃圾，不定期进行集中清运。”趁着垃圾卸载的空，忙碌的工作人员向记者介绍道。说话间，长臂起重机将半人高白色编织袋牢牢勾住，高高吊起，稳稳地转运垃圾清运船上。
码头渡船等候区，“全国首个负碳海岛”分外显眼。
在紧挨着码头的轮渡等候区，围档上喷涂的“全国首个负碳海岛”几个大字分外显眼。“这里的字经常换，你可以把它看作是‘光荣榜’。”工作人员说这话时的语气里透着点小骄傲。
灵山岛是我国北方第一高岛，青岛市最大的海岛。它不光有全国首个自主负碳海岛权威认证的光环，还是全国首批“地质文化岛”、首批十个“齐鲁美丽海岛”之一，“绿水青山”正是海岛人最引以为豪的表达。
生活越来越“划算”
“这一年最大的变化，就是家里电器多了好几件。”与记者再次相见，热情的滕彦芳大方地总结起自己过去的一年收获。
这一年她买的电器真不少，电磁炉一套、电蒸锅一个……“看到别人买什么新奇电器，我都想买一个回来试试。近期还准备买一个空气炸锅，我看有邻居在用，可以炸鸡翅，还可以做蛋挞。刚出锅的蛋挞热乎乎的，金黄的酥皮又脆又好吃，看了都要流口水。”滕彦芳笑眯眯地形容着。
自从告别了“煤与火”，滕彦芳如今越来越享受这“光与电”的生活。她手拿遥控器轻轻一按，客厅一角电暖气的电源灯便亮起，不过几分钟，二十几平方米的客厅迅速升温，墙上的温度计显示到了2℃。
滕彦芳如今越来越享受“光与电”的生活。
作为岛上首批“煤改电”的参与者，滕彦芳坦言，最开始对“双碳”的概念并不了解，她安装电暖气取代传统的煤炉子烧热炕，原因很实在。“当时推广电取暖时，有政府补助，觉得价格比较公道，电暖气市场价元左右，当时购买只花了80元。”电暖气进门后，省事又清洁，迅速得到了家庭成员的一致好评。
“以前入冬前，节俭点的人家，老人都会上山捡干树枝、枯草，在自己家门口堆成像小山一样的柴火垛。现在谁还会上山去捡柴火烧，那不叫人笑话。”岛上居住的多是像滕彦芳这样50多岁年纪的村民，生活习惯和意识都在改变。
过去不烧柴火就烧煤，海岛上烧煤的人家占多数，滕彦芳家过冬取暖用的也多是煤。但是订的煤需要船运进岛，“从码头到家里这段距离，需要自己推着小车去运，像我这样年纪的人还好，勉强有点力气，上了年纪的老人根本搬不动”，而且煤价和运费都在上涨，烧煤变得越来越不划算。
所以，在滕彦芳眼里，“煤改电”还有第二个好处——划算。
“以前做饭用的是液化气罐，块钱一罐，一个冬天要用掉三四罐，往少了算，3个罐就要花50块钱。再加上烧煤，一吨煤价格多块钱。整个冬天取暖、做饭要花费2多块钱。”今年没用煤气罐也没买煤，滕彦芳一家取暖、做饭用的花费都集中体现在电费一项里。
滕彦芳展示电费余额，估算过去一个月花了元钱电费。
“我习惯每个月初充块钱电费，去年12月初，我看电费余额还剩0多块，就充了块钱，到今天还剩39块1毛5分钱，也就是说一个月才花了大约块钱的电费。”滕彦芳算了笔粗账：一年用电高峰期在夏天和冬天，夏天开空调，冬天要取暖，花费最多的是过年前后，这期间孩子回家了，天天都开火做饭，一个月就得交多元电费，搁平时每月不会超过元。“这样算下来，去年电费也就2块钱，其实比以前划算。”
从某种程度上说，“煤改电”之所以推行顺利，正是解决了岛上居民的“燃煤之急”。“岛上住的大部分是老人，每年过冬前，孩子们还得专门回岛，帮家里的老人搬运过冬的煤，平时也得隔三差五回来，搬运做饭用的煤气罐。‘煤改电’之后，这些劳动力省了不说，家庭取暖、做饭的总花销并没有额外增多。”这样的账，大家都算得明白，当然举双手赞成了。
“习惯了用电，没法再忍受油烟了。”去年，滕彦芳家里还添了个大物件——一辆电动车。滕彦芳家有个鱼塘，每年收获的季节，卖不掉的鲜鱼都会运到加工点晒成干鱼，运输车是必不可少的工具。这辆花5多元买的电动车，平时就停在村里的停车场，“你去停车场看看就会发现，停的大多都是电动车，岛上运物资，新购置的车辆都是电动车。”
“以前看到柴油车，还觉得挺习惯的，那时候村里烧煤、烧柴火，每家烟筒里都飘出黑黢黢的烟，柴油车在路上拖着长长的黑烟尾巴，也不觉得扎眼。现在岛上的烟熏火燎看不见了，如果一辆柴油车突突地冒着黑烟跑过去，就觉得很别扭，真想把它装进麻袋里。”滕彦芳形象地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滕彦芳自家种的白菜。
年轻人回来不用劝
临近中午，滕彦芳从后院里拔了几棵白菜，准备午饭。外层干瘪的白菜叶被扒下来扔进簸箕，看到簸箕满了，她一手拿起簸箕，一手拿起几个空酒瓶，出门倒垃圾。
垃圾站离滕彦芳家不远，绿色的垃圾桶开着口，旁边是排列整齐的玻璃酒瓶投放区。她把生活垃圾一股脑倒进垃圾桶，再将玻璃瓶码好。滕彦芳说，这里还没有改造，垃圾只是简单地分类投放，走远点儿就是标准的分类垃圾投放区域，“最近大家伙都在认真学习垃圾分类，什么东西投什么颜色的桶，得搞清楚了才行。”
毕竟家里的卫生大都是老人们在做，要让大家改变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和观念，把干垃圾、湿垃圾分细致了再扔，一时半会儿是扭不过来的。所以村里会不定期给各家发放垃圾分类“明白纸”，让大家经常了解着怎样分类投放垃圾，循序渐进。
摆放在道路两侧的垃圾分类投放点
让滕彦芳印象最深的一条是“有害垃圾要集中投放在各村统一设置的红色有害垃圾分类桶”，了解到常用的杀虫剂属于有害垃圾，里面的液体属于有害化学物质会影响到土壤和水质。记住这一条，每次用完杀虫剂，她都会把盖子拧紧了，特意多走两步到分类垃圾投放点，将空瓶连同外包装一起扔进那个大红垃圾桶里。
滕彦芳还记得，以前岛上投放垃圾的地方是个大土坑，“一到刮风的时候，白色塑料袋就被刮得到处飞，夏天更是围满了苍蝇蚊子。现在好了，垃圾分类放，清运也很及时，屋前屋后越来越整洁了。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去年一年，没听说谁家被蜱虫咬了的事了。”
啤酒瓶在垃圾箱旁边分类堆放。
曾经每到春夏之季，岛上居民就深受蜱虫袭扰，有人猜测是自家羊群在山林里放养时，将蜱虫带回来的。“自打年清理完羊群后，去年一年，村民家的蜱虫好像自动消失了。”
环境越来越整洁，人住着就舒坦。“这不，儿子大学毕业在外面干了几年，今年也准备辞职回海岛发展。”说起新一年里儿子的这个决定，滕彦芳夫妻俩打心眼儿里高兴。毕竟自己年纪大了，有孩子在身边照应，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这是最理想的状态。
不过儿子的这个决定，可不是滕彦芳苦口婆心做工作“争取”的。
“不用我们劝，年轻人自己会看。”海岛的生活方式没有因为远离陆地就变得落后，如今生活上电器一样不少，医院，“去年岛上还来了直升机救援，有人突发疾病，幸亏有直升机赶来，将他医院。”解决了看病难，海岛越来越宜居，更有“全国首个负碳海岛”这样的金字招牌，“空气新鲜、满山绿色、听涛逐浪，对常年生活在城市里的人来说，都是稀缺品”，吸引来的游客多了，创业机会就多，年轻人也就有了施展拳脚的舞台。
滕彦芳认为儿子回来发展的想法，是绿色海岛的功劳，“如果像以前一样，到处是冒黑烟的烟筒，年轻人可不得吓跑了？”
超市门口正在充电的电动车
“佩服”是实打实的夸赞
“最近播的《乡村爱情15》里，王木生有个想法，要售卖新鲜空气。我觉得我干的是同样的活儿。”站在自家民宿前的陈一文如此形容自己眼下的事业，这个90后姑娘的脑子里总有些新奇想法。
相比一年前，如今的陈一文出落得更加伶俐干练。当时，大学旅游专业毕业的她受疫情影响没找到理想的工作，索性回岛接了父母民宿生意的班。“新官上任三把火”，年春节前她大胆扩大自家经营规模，把哥哥的宅基地也改建成了民宿。
陈一文在自家民宿门口。
“装修一直干到腊月廿九，别人家都在准备过年，我和我妈还在叮叮当当地装修呢，弄得满身满脸都是土。”那段时间陈一文急得上火，脸上冒出很多青春痘，“岛上装修要花更多的精力，钉子少了、胶少了、木材少了……都要坐船去外面买，装修的那几个月里，我几乎两三天就要坐船跑一趟，出去添补采购装修材料。”
即使年轻人有干劲和闯劲，陈一文依然面临很大的压力。“我们给你投了那么些钱，能不能干好就看你了。”这一年，妈妈经常翻着记账本对她唠叨。
“家里人都觉得，疫情期间扩大民宿这件事做得很冒险。”但是陈一文坚持认为“全国首个负碳海岛”是块金字招牌，让她看到了海岛民宿业蓬勃发展的前景。
自家房子在岛上的位置紧邻海岸线，窗户外就是大海，她想把在大学里学到的本事都付诸这方小小的天地，“就像小时候搭建的玩具积木，要变成现实中的高楼大厦”。虽然家里人对陈一文能不能挑起大梁打了个大大的问号，但是哥哥出房子，父母出钱出力，可谓“鼎力相助”。
海岛上崭新的新能源车
总算不负期望，在陈一文的打理下，去年民宿净利润达到十几万，“这还要刨去疫情影响的因素。今年旅游业全面复苏，收益应该更加可观。”这个在民宿里忙进忙出的女孩愈发自信从容起来。
“去年来海岛住宿的外地游客，好多人是从网上看到了‘全国首个负碳海岛’后慕名而来的。来过之后，又会介绍亲戚朋友来体验海岛生活。有一位游客，去年来住了七次，每次来都坐在民宿门口的岩石上钓鱼，涨潮时鱼群路过，渔获多得让人惊叫。有一次他钓了一条四斤重的海鲈鱼，开心极了。”陈一文一边兴奋地讲述，一边谋划着未来的打算。
意识到“负碳海岛”的朋友圈不断扩大，陈一文准备继续翻新民宿。此前，民宿主打自然风，每个房间用涂了柏油漆的木条钉满墙壁上，从视觉上看仿佛身处木屋，“今年要把大厅打造成更加温馨的风格，让客人一进门就有种‘哇塞’的感觉”。
“我怎么一听到你要装修就头疼呢。我和你爸做了这么多年，做饭做得好吃，住的房间打扫干净，不就行了。”妈妈摇着头说。
“服务业，细节决定成败。”灵山岛民宿集聚区是首批16个山东省旅游民宿集聚区之一，陈一文在父母身边耳濡目染，对海岛民宿的经营方式并不陌生，但是年轻人并不僵化于既有模式。
陈一文家民宿二楼的露台，可观景大海。
对比岛上有大资本投入的连锁经营民宿，让陈一文看到了差距：她的民宿一晚上定价三四百元，高档民宿则定价超过千元。“比如高档民宿里用的是最新款的画境电视，乳白色哑光磨砂面板，落地支架电视可任意移动，颜值很高，年轻人都非常喜欢，民宿的高级感一下子就拉满了。”
其实，对于妈妈精打细算每一笔开销，陈一文并不反对，“当家才知柴米油盐贵嘛。”只是她认为在提高住宿的体验感方面，这笔钱不能省，“旅游复苏后海岛的新鲜空气、绿色环境都将吸引更多四面八方的游客，游客多了，民宿也将如雨后春笋般发展，如果不进步，你怎么在这么多民宿的竞争中招揽生意？”
陈一文认为，节省开支要在新能源利用上打主意。“岛上越来越多的民宿采用太阳能热水器，这样大自然就可以帮我们节省电费了。”她的客栈分两部分，老民宿5间房，新装修的民宿是6间房，体量不少，“如果将来岛上再有风力发电就好了，能替我们‘赚钱’的帮手越来越多。”
民宿用太阳能供热水。
“前年听说我回海岛创业，同学们都觉得这事做得很酷，干了一年后，知道我赚钱了，他们都很佩服我。”如果说在同龄人眼里，“酷”有期待一个结果的成分，那么今年的“佩服”，则是实打实的夸赞。
住在海岛上，时间仿佛慢了下来。不忙的时候，陈一文喜欢抱着宠物猫登上民宿二楼的露台远眺，这里视野广阔，傍晚时分能看到海岛最美的景色：平静的大海波光粼粼，群山呈现出青黛色的轮廓，进岛的小路上太阳能路灯星罗棋布……
在年轻人聚集的社交平台上，有人为她的小客栈写下一行诗，赞美那自带海风滤镜的独特气质：“最美日落，爱夏日的晚风和傍晚的落日。”
年1月10日，灵山岛轮渡码头，起重机将一袋袋无法就地降解的垃圾吊至垃圾清运船上。
海岛，从“负碳”起步
年初，灵山岛获评全国首个负碳海岛，年初，灵山岛海洋生态保护修复项目获得国家亿元资金支持。两个好消息虽时隔一年，却都在预示着北方第一高岛灵山岛的发展之路：绿色、环保，与生态自然融合。
当前，我省正在全面建设“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先行区”，今年1月3日，省委、省政府根据《国务院关于支持山东深化新旧动能转换推动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的意见》，制定印发的《山东省建设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先行区三年行动计划（-年）》中特别提到，要创建国家和美海岛、打造一批标志性零碳示范区。
“负碳海岛”，也许只是灵山岛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摸着石头过河
“从得知认证结果到拿到证书，我们等待了个多月。”灵山岛省级自然保护区科研服务和保护推广中心负责人袁静，清楚地记得核查证书上写着：年灵山岛上因为能源消耗、农业活动与废弃物处理等过程产生的温室气体排放量为吨二氧化碳当量，因森林碳汇产生的温室气体清除量为吨二氧化碳当量。由此可得出灵山岛所产生的二氧化碳当量为-吨。
证书上的每一个数字背后，都倾注了庞大的工作量。“当时核查了3个多月，研究团队摸排了家渔家乐、辆燃油车、艘渔船及2多名居民、7.3万名游客生产生活全过程碳排放情况、森林碳汇产生的温室气体清除情况，才最终获得了核查结果。”对袁静而言，申报成功只是迈出了“万里长征第一步”。
“年算是摸索、筹备的一年，很多工作的成效会在今后陆续显现出来。”回顾这一年的工作，袁静认为最难的是要建立碳积分体系。“当初的设想是在岛上筹备碳积分银行，建立低碳积分兑换制度。”但是这个制度的细则如何制订，却没有一个样本。
“我们一直在研究开发一款小程序，游客进岛后，实施的一系列低碳行为，比如说步行、乘坐新能源车、光盘行动、把垃圾带出海岛等，都会获得一定碳积分，这些碳积分都是可以兑换礼品的。”这项工作说起来简单，做起来却并不容易。网上查不到已经实施的先例，没有特别成熟的方法，规则怎么定，程序怎么走，都需要一点点摸索，“完全是摸着石头过河”。
更让人挠头的是，岛上已经建成的家特色民宿和渔家乐，吸引着大批游客。“这么多人上岛，一方面可以扩大宣传绿色低碳生活方式，但另一方面，如果不制订好规范，引导游客的行为，也会给‘负碳’减分。”一年过去，“负碳海岛”的旅游品牌效应已经初现，在袁静看来，游客的增加对“负碳海岛”是一把双刃剑。
比如，垃圾是考量负碳的重要指标，岛上的垃圾每天产出量为1.5吨左右，现在已经做到了90%外运，10%通过堆肥处理。但让袁静感到压力的是，随着游客的增加，以保护区现有的人力，如何去约束更多的人选择低碳活动。“游客一旦进岛，他们的行为累积会影响到海岛的负碳成效，比如我们引导游客带垃圾离岛，这样的行为会奖励积分。如果垃圾乱扔，那肯定不是绿色海岛该有的样子。”
码头上，太阳能电灯比比皆是。
证书背后的民生
“负碳海岛的建设，让海岛变得越来越宜居了。”谈到一年来的变化，灵山岛保护区保护管理办公室负责人匙冠敏心生感慨。在他看来，灵山岛的负碳之路，不是为了打造低碳的概念，而是“在做民生的同时，顺便采用了低碳的方式”。
“发展绿色海岛，民宿业是重头戏。游客来了，要在海岛上短住，以前海岛上路灯少、垃圾处理散乱、就医不方便，如果海岛不宜居，那就谈不上发展。”民生问题，是灵山岛保护区党工委班子开会经常讨论的热点。
“截至年底，岛上已安装盏太阳能路灯，实现全岛覆盖；以通过政府补贴的方式完成家庭清洁能源取暖改造25户，比例达到33.2%。仅此一项即可减少排放88吨二氧化碳当量。在方便村民生活、出行的同时，又使用了太阳能、电能等环保能源。”保护区生态环境办公室负责人周民介绍说，年，灵山岛还要申请10辆微型公交车，也是新能源车，“既能更好地解决来岛游客的游览观光，又是环保低碳的出行方式。”
不光有硬件上的设施建设，软件上也在不断完善。拿岛上居民看病这一项来说，远隔陆地，交通受天气影响，看病难一直都是居民的心病。从8年开始，西海岸新区卫健局选聘工作人员到灵山岛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工作，为每位居民建立健康档案，在离社区卫生服务中心较远的村落设置两个固定巡诊点，每周固定巡诊送药，这些措施都有效解决了岛上居民买药难等问题。
年，灵山岛还引进了急救直升机应急救援业务，建立起海陆空立体应急救援体系，工作轨迹不仅遍布全岛3个行政村、12个自然村，还延伸到灵山岛周边2.2海里海域。一旦有人突发疾病，救援船舶无法出航，急救直升机会进行补位转运患者。
“我们刚推行负碳概念时，大部分居民都不太明白这个新名词。但是他们对自己的家园是有感情的。保护绿水青山生态和谐，让家园越变越好，大家是非常支持的。在这一点上，并没有分歧。”让周民感触很深的是，建设“负碳海岛”并不是为了宣传栏里添一张荣誉证书，每个海岛人都已把它当作息息相关的“身边事”。
起重机将一袋袋无法就地降解的垃圾吊至垃圾清运船上。
生态保护路漫漫
年1月，距收到“负碳海岛”证书时隔一年，灵山岛保护区又收到一个好消息：在由财政部、自然资源部、生态环境部组织专家开展的年中央财政支持海洋生态保护修复项目竞争性评审中，经过激烈竞争，青岛西海岸新区灵山岛海洋生态保护修复项目在全国28个申报项目中脱颖而出，获得中央财政资金亿元支持。
“资金将用于海岛的生态修复和生态保护，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匙冠敏说，“山林是灵山岛不可或缺的生态资源之一，是海岛的‘绿肺’。年清理完岛上2多只山羊后，岛上的植被还需要进一步修复，对海岸带要实施植被生态补植，这个面积就达16.07公顷。”
为了进一步保护山林，灵山岛保护区设立全省首个海岛环境资源巡回法庭，组建了68人的“生态护卫队”。一组数据显示了这一生态保护行动的成果：累计制止破坏环境行为起，救助鸟类35只，阻截非法进入保护区10人次……“灵山岛森林覆盖率持续提升，目前已达到80%。这一数据来之不易，它的背后是人力、物力和财力支撑的”。
“受潮湿环境和海水腐蚀的影响，一些景观也存在风化的危险，随着人类活动的频繁，这一现象可能会加剧。”匙冠敏回忆，年灵山岛完成了老虎嘴地质灾害隐患点治理项目，这一区域的山崖岩面陡立，岩石裸露，无土、无植被，岩面部分碎石已崩落至坡底下方旅游道路，产生较危险的地质灾害隐患，对村民及游客人身安全造成严重威胁。治理项目在最大限度保护景区原有地质地貌遗迹的基础上，通过危岩体清理、仿石锚喷支护、裂缝注浆粘结和防风化处理等一系列手段，来消除现有及潜在的安全隐患和崩塌、滑坡等地质环境问题。
“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地质生态修复会陆续推进，目前已经完成的岛体和岛岸稳定性防护项目，对岛体存在的20处不稳定隐患点及岛岸存在的1处不稳定边坡进行防护工程治理。”匙冠敏介绍说。
“还有海岛岸线保护修复项目、海岛入海污染物治理项目等，对海岛的生态保护是一环扣一环的系统工程。”匙冠敏举了一个例子，“这些修复就好像缝缝补补一样，海岛毕竟是一个自然存在，海、山林、自然风貌景观共同成就了它独一无二的气质，人类活动是影响自然环境稳定的负面因子，这是一个矛盾点。而我们要推行的双碳理念，倡导绿色、低碳、环保的生活方式，人类才能与自然和谐发展，只有绿水青山保护好了，才能实现金山银山。”
灵山岛云海（资料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