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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导航指引的路线，车子行进在北滘镇的乡道上，扑面而来的是一阵“烟火气”，在沿途排列不一的厂房内，记者触摸到了散落在顺德的一个大产业。这个产业包括了灶具节能系统、中央厨房系统、制冷加热系统、洗碗消毒系统、环保净化系统、安全运营系统等。产品有商用电开水器、冷柜、商用洗碗机、消毒柜、自动化烘焙产线、商用电磁炉、燃气具、地面清扫机、餐巾等等，数不胜数。业内人士有一个形象的描述，小到一根牙签，大到一排冷链，都归属于这个行业。应用领域涵盖到酒店、餐厅、学校、医院、部队以及机场、高铁、邮轮等场所。这个行业从孕育、成长到壮大，与家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又有着不同的标准、不同的市场，它们拥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商用厨具。
在顺德隐藏众多隐形冠军
这个产业在顺德有多大？
明天，12月15日，顺德区厨具业商会将要举行成立仪式。在一份已印制好的册子中看到，顺德区有厨具企业（含上下游）多家。其中商用厨具企业在家以上，年产值去年达到亿元，产品在业内有良好的认可度，尤其在高端商用厨具，引领行业潮流。让企业念念不忘的还有完善的配套产业链条，在顺德经过几十年的历练，已相当成熟。商用厨具产品主要原材料的金属加工业、电子元器件制造业，在顺德俯拾皆是，各种需求，都能满足。而且，发展到今天，商用厨具普遍插上了“智能”的翅膀。智能技术运用到厨具产品中，已成为企业争夺市场，抢占先机的关键一招。年8月3日，《人民日报》头版以“顺德，转型突围看智造”为题，报道顺德的智能技术运用，洋洋数千字，开篇的第一句话就是：以粤菜名厨闻名的广东顺德，如今盛产“智能厨师”。配料、下锅、翻炒、装碟、端送，全程智能操作。从扫码、监控、感应，到视觉技术、图像识别、路径规划等，都有商用厨具企业在运用、攻关。
那么，放在全省、全国的背景下，顺德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地位。在中国的版图上，商用厨具集聚区北有河北定州，南有珠三角，东有山东博兴和浙江嵊州一带，西有四川。每个区域的特色也不一样，如“中国厨具之都”嵊州的集成灶产销跃居全国首位。而东西南北中，厨具看广东。南国的广东商用厨具主要分布在顺德、新兴等地。顺德商用厨具在中国家电之都、世界美食之都、中国厨师之乡的加持下，涌现出许多行业龙头，或隐形冠军，有的在同类产品中占有绝对的市场份额，有的是国家行业标准的发起和制定单位，多类产品获得国际质量认证。“一缕炊烟浓”，是顺德这一产业的情景展现。商用电开水器、商用冷柜、大型食品机械、商用消毒柜、自动化烘焙产线、商用电磁炉、燃气具、电商平台、机器人餐饮、新零售等十大产品，在行业内处于领先地位，国内国际都有市场。商用厨具在顺德十镇街中，涉猎到了9个镇街，北滘、陈村、容桂、杏坛、勒流、伦教、乐从、龙江、均安都有商用厨具企业，其中北滘、陈村的商用厨具企业有多家，顺德商用厨具站在了全国同行业的最前沿。
智能化催生“非接触”产业新业态
沿着乡道，记者采访了“一热一冷”两家企业。位于北滘碧江工业区的广东裕豪厨具电器是一家生产开水器的企业，公司相关负责人余伯亮介绍，裕豪在商用饮水设备行业已有39年的历史，几乎与改革开放同步，稍后于顺德家电业的萌芽。
广东裕豪厨具电器是一家生产开水器的企业。
从最初的烧柴烧煤，到微电脑控制，到智能化、多样化、精细化，一路走来，可以说见证了中国商用开水器行业的风风雨雨。到如今，公司产品销售到全国各地，北京城里一些如雷贯耳的单位、海上威震四方的舰艇，以及全国各地大大小小的学校、医院、单位等，都有裕豪的产品，为解决人群聚集场所的饮水、使用热水问题，提供最基础的生产生活保障。裕豪逐渐也成了行业的执牛耳者，是开水器领域的隐形冠军，市场占有率、技术水平，在业内都有口碑。走进车间，听取介绍，仿佛置身用户需求的“万花筒”，开水、温开水、冰水、汽泡水、苏打水，个性化的需求应有尽有；而在功能上，扫码取水，小孩杯感应、远程监控，这些智能化的技术也都运用上了。
今年，企业都面临同一道考题：疫情下如何生存。余伯亮说，公司变危为机，抓住学校饮水设备有更高标准和要求的机遇，着力开拓校园市场，份额提升很快。“现在人们对生活品质的要求越来越高，智能化助力绿色制造，这一行市场不小”，他说。
驱车数公里，到了位于北滘梁场工业区的金凌厨具设备有限公司。这是一家冷链生产企业，做冷柜快30年了。该公司董事长张建文说，时代的变迁对冷链行业来说，生产方式、经营思维都可以说是颠覆性的变化。尤其在智能技术运用这块，并不是说科技含量有多高，更在于创新创意，在于附加值的提升。“在我们这一行，一下没跟上时代的节拍，可能就落伍了”，他说，传统商用厨具产品模式已经满足不了多元发展的餐饮文化，贴近市场需求和人们生活方式的变化，在多元化、个性化、智能化方面，公司下了许多功夫。新的市场要有新的方法，公司针对新零售——自动售卖这一块，推出了系列产品。
走进车间，记者感受到冷柜上动态识别、称重识别、静态识别、图像识别等这样一些应用，给消费者带来不一样的体验感。他说，现在很多小区门口，都有冷柜自动售卖。以后，这将成为一种趋势，除了卖饮料，蔬菜、肉类、水果、大米，都能进入冷柜，排成一排，自动售卖。相比于超市，节省了场租、人工，更方便了消费者，在家门口一站式就能采购到自己所需要的日常生活用品。
金凌厨具设备有限公司的自动售货冷柜用上了5G。
张建文说，非接触经济成为一种潮流，尤其在疫情期间，“非接触”服务、工作、学习、社交、娱乐渗透进了大多数人的生活。智能又给非接触经济提供了各种可能。公司经常都在尝试、研究新变化新政策带来的商机。他打开手机，向记者展示了收集到的一些省份的扶贫政策、扶贫文件。“我们捕捉到了国家扶贫政策给冷柜销售带来的机遇”，今年，公司重点开发了扶贫自动售卖冷柜，满足政府和扶贫点采购。扶贫地区生产的农产品售卖，冷柜派上大用场。
今年疫情，对餐饮业影响相当大，自然也波及到商用厨具。但金凌厨具今年10月的数据，做到了近几年来的最高销售纪录，助农自动售卖冷柜功不可没。公司现有厂房面积平方米，为扩大生产，又在几百米远的地方，另外租了一个车间。“有一项统计，日本有五六百万的自动销售冷柜，而我国只有五六十万个，未来将成为一种趋势，市场前景还是相当不错”。他说。
抱团一起创品牌打天下
这些天，一些企业发起人，正在筹备顺德区厨具业商会的成立事宜。历经40年风雨，数百家企业各自打拼，现在快有一个共同的家了。
从印制好的《顺德商用厨具业发展报告》来看，商会未来要依托美食名厨文化背景，“美食”与“智造”邂逅，打造一张属于顺德的工业特色新名片；要协助政府部门为会员企业做好政策宣传、政策扶持等工作；要抱团发展，改变单打独斗的现状，形成产业集群，使行业发展规范化、标准化。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融入到村改中，配合村级工业园升级改造，加快商用厨具产业全面升级。余伯亮分析说，顺德余家商用厨具企业，总共亿元的年产值，平均下来是不高的，说明绝大部分是中小型企业，企业在吸引、储备人才方面也成为掣肘。而且，从目前掌握的情况看，90%以上的企业是租的村级工业园的单一厂房，土地资源受限，小企业面临生存压力，扩大生产所需的资源和空间难以满足。此外，企业分布零散。由于厨房设备的一体性，客户更倾向于有一站式展示、采购的厂商集群。所以，商会与政府部门一起，共同构建有顺德商用厨具特色的现代化智造产业园区，应是当务之急。
张建文也向记者表达了他的想法，公司的厂房是半买半租自己兴建的，一方面他担心厂房清拆后公司没地立足了，更不要谈发展。另一方面自己有信心实现一个梦想，或者说小目标，就是要在未来几年产能翻几番，但又受厂房面积不够的制约。“我们公司国内国际都有市场，还记得当年做的第一单出口业务，是非洲坦桑尼亚的一个度假酒店冷柜及配套设备。我喜欢美食，在世界各地、全国各地，一边谈生意，一边能享受到当地美食，是一种比较快乐的工作状态”。村改带来希望，他对自己未来几年要实现的梦想充满信心。
每年12月，广州琵洲都会举办一个商用厨具展，到这个时候，顺德陈村、北滘会成为各地客商的打卡地，或住在这里，或前往厂家考察，因为这一带是商用厨具聚集地。再过几天，12月的17日、18日、19日，又将迎来这个具有国际影响力的展会。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顺德区厨具业商会选在12月15日举行成立仪式，在参展的同时，邀请国内外的客商过来，可谓一举两得，一则过来了解所需的产品，二则可领略到顺德商用厨具业共同的品牌风采。
愿顺德区厨具业商会，在村改的助力下，能带领众多企业，开创出顺德商用厨具高质量发展的一片新天地。
侧记
用顺德情怀做好顺德制造
来到北滘镇水口工业区的亨泽公司，年轻的总经理余雨充满活力，不论是在展示厅还是生产车间，他总是开启商用洗碗机，直接向记者演示产品的性能。
在展厅，余雨一边拿着各种不同形状的餐具放入洗碗机，一边说：“经过洗涤后的碗碟，就是数秒钟就干透还有热度”。而在生产车间，看到厂长陈德明正在测试一台长约5米的洗碗机，余雨就说：“把那些辣椒油倒在碗碟里，多多的倒，请记者看看能否洗干净。”陈德明抹了一层又一层辣椒油，才放进类似流水线且密封的洗碗机。2分13秒后，第一个碟子出来，记者拿起碟子，手感有点发热，碟子很是干净。
亨泽公司用21天研发出新款商用洗碗机。
“洗出来就可以用，不用另外消毒了。”余雨抽去洗碗机的几道水帘，打着手电筒照射密封的洗碗机内部，让记者直观洗涤全过程。
同样在车间，陈德明带着记者参观了一台误差只有0.02毫米的切割机，它是我国目前四台这样的切割机之一。“一台在我们这里，两台在美的集团，另外一台不知道在哪里，一台要多万元，它切割的配件不用检测、加工，就可以直接使用。”他说，顺德家电、顺德美食在全球都获得认同，顺德商用厨具更是有品质、有实力，直接代表中国制造的水准，但在销售的价格上比不上其他地区，那是因为制造成本很高，特别是厂房的租金与面临搬迁等。
谈及疫情与村改、商会，余雨告诉记者：“亨泽公司是有顺德情怀的企业，今年疫情期间没有开工，但也是按照平时工资全额发放给所有员工。也就是这样善待员工，我们今年3月9日根据疫情带来的市场变化，只用了21天就在戴口罩、保持距离的情况下，研发出一款新品，至今产生了数百万的销售额。我们支持村改，希望村改后我们能有固定的地方长久研发与生产，这也是顺德区厨具业商会成立的目标。”
要是说亨泽公司有顺德情怀、余雨年轻有活力，那么广东尚博厨房设备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叶志坤，虽然年长，但一样充满活力、干劲与顺德情结。
走进陈村镇广隆工业区尚博公司，从展厅到车间、仓库，从物料、半成品到成品，到处都是整整齐齐。顺德土生土长的叶志坤，从事食品机械业已经20多年了，企业在这20年里也因为不断发展壮大，也从赤花的平方米小厂房，先后搬到庄头、仙涌的平方米的大厂房，并在今年8月完成搬迁到广隆工业区近万平方米的工业厂房。
广东尚博厨房设备有限公司员工在准备出货的商用厨具。
“我自己在陈村之外也有厂房对外出租，之所以一直没有离开陈村，那是因为我的员工有3个跟着我干了20年，10年以上的也有五分之二，公司要不断发展才能对得起员工的付出与信任。”叶志坤说，他很期待顺德区厨具业商会能把这个行业带动起来抱团发展，“国内很多连锁、大型餐饮单位、食品厂用的和面机、压面机都是用我们的产品，我参与从机械到变频技术的研发，这也是顺德制造的变化，希望村改带给我们一片空间，固定下来更好发展，我们顺德制造可以创造出更多新品。”
走出尚博公司，记者看到门口摆着招工的启事，那是因为该公司今年6月至今，商用厨具的国内外订单火爆。这也印证了尚博公司仓库主管姚秋蝉所说“仓库的库存周期很短，每周都要盘点与补货”。
文/珠江商报记者曹开文王茂浪
图/珠江商报记者王茂浪
编辑：黄倩瑜
校对：郑颖